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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著名导演赖声川。 中新社发 黄少华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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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声川驰骋台湾剧场20余载，声名显赫。如今转战中国内地。6月1日，他的经典作品《暗恋桃花源》将登陆武汉。昨日他欣然接受本报采访，在侃侃而谈的一个多小时里，讲述了他的艺术人生。
时代造就了我的戏剧
天天娱乐(T)：您说过《暗恋桃花源》是您最得意的作品之一，火了20多年，为什么能一直这么火？
赖声川(L)：这部剧刚出来时是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两岸通行，正是激动人心的时代，怎么去记录这段历史呢？我当然要用舞台。这部戏受当时台湾很多啼笑皆非的事件启发，造成古今相对、悲喜交加的矛盾奇观，也能让很多人共鸣。
T：您当时选择即兴创作的模式，好像也是时代“逼”出来的。
L：对。当时台湾的戏剧环境不好，专业编剧、舞美、剧场都没有。怎样才能冲出一条路？所以我只有小本经营，提供“骨头”后，和演员一起即兴创作摸索，造出“血和肉”。
T：这次和大陆演员的合作也会这样吗？
L：当然。这会是我们的首次深度合作。戏中会有很多怀旧和狂想的成分，需要大家有足够的生活共鸣和共同记忆。因此在台湾长大的我也在拼命补功课。我们有着共同的生活情感，却没有经历过共同的生活事件，比如《渴望》当时在大陆热播，而我却没看过。
每个云之凡都“非凡”
T：《暗恋桃花源》自1986年到现在一共有7个版本，各个版本有什么差异？
L：2006年的台湾版有较大变动，融入了地方戏曲。其他的多是小改变，加入一些最新的元素。就像我一定要知道武汉哪条路最堵车？在武汉演得就要像真是在武汉本地发生的。
T：您最欣赏哪个版本的演员？
L：都非常喜欢。他们风格不同，但同样演得好看。这次来汉的云之凡会是孙莉，她的气质很光明，让人觉得温暖。之前的袁泉就完全不同，她有一种忧郁、柔弱的感觉，让人怜爱。当然，之前我的夫人丁乃竺以及林青霞演得又会有不同。每个观众眼中的云之凡也会不一样。
梦想拥有一个剧场
T：您选演员比较倾向综艺明星，是出于票房考虑吗？
L：我只找合适的演员来演，很多综艺节目主持人的工作基础对演出有帮助，我为什么不选他们呢？
T：会不会观众只看演员，忽视了剧目本身?
L：观众只认编剧、导演，当然很美，但这只是理想中的戏剧生态。其实，观众第一次看剧的感受很重要，因此每个创作者都有责任做好自己的剧。
T：这也是您最初在台湾闯荡的动力？
L：想做好的剧目，来接受市场的考验。在以前，我们90%的收入都是靠票房，到近两年才会有一些公司赞助等，但也非常少。当我成立了自己的表演工作坊，有了专门的排练室和工作人员，我特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剧场。
T：是一个梦想吗？
L：对，就是一个当时的梦想，但现在有可能实现了。在上海、北京、台湾和香港都有希望有我们专门的剧场。那时候大家就会知道《暗恋桃花源》只是冰山一角，我们20年来有40多个作品，至少有30多个是大家喜爱的吧！
武汉的演出实在太少
T：您觉得目前大陆的戏剧生态处于什么阶段？
L：启蒙阶段吧。如今也有卖座的戏，但一年没几部戏，还是外来剧本。
T：那最缺的是什么？
L：扎根本地的真正创意。只靠国家剧团、人艺啊这样的创作是不行的，要有许多来自民间的创意。就像前年我去武汉，看到那么大的城市，居然没有多少舞台演出，我很惊讶。
应该多鼓励年轻人创作，一开始有个茶座啊什么的就可以演，慢慢来做大做活。
很想让汤唯回到舞台
T：汤唯出演过您的《如梦之梦》？
L：当时我教了两个班的学生，她是之一，因此加入《如梦之梦》。我对她的期许非常高。
T：所以推荐给李安演《色，戒》？
L：情况是这样的。有一次，李安打电话我，说有很急的事情找我，然后就问我：“汤唯怎么样？”他知道我们关系很熟，那时已经有人向他推荐了，他只是找我确定一下。
T：您最赏识她什么呢？
L：汤唯有一种内在的魅力。虽然不是绝世美女，但抓得住观众。她非常好学，现在也很低调、节省，做一些一般演员不会去做的事情：比如学古文。我和她一直保持着联系。
T：会邀请她演你的戏吗？
L：我非常想。排《暗恋桃花源》时，我邀请过她，但她在忙《色，戒》。经纪公司希望她再拍几部电影才回到舞台，我也表示理解。我随时欢迎她，任何一部戏她都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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