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进党内“四大天王”先后宣布参加角逐2008年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候选人初选登记。由于只能选出一组候选人参选,陈水扁9日晚首次邀集4人协调党内初选,吕、苏、谢都赞成由扁协调,只有游锡堃反对。13日晚间,陈水扁再次进行协调,使得民进党内暗潮汹涌的权位之争因此而更加白热化——
3月5日至9日是民进党受理2008年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党内初选登记的日子。吕秀莲于6日首先登记,苏贞昌、谢长廷、游锡堃则同在8日登记。在4人都决意参选的情况下,未来两个月民进党内的矛盾必将愈演愈烈,如何顺利推出一组候选人,成为当前摆在民进党面前的最大挑战。
吕游苏谢各自出招
事实上,由于陈水扁2008年任期结束后没有连任问题,“四大天王”围绕接班问题早在台面下相互较劲。今年2月中旬,民进党确定提前受理初选时程后,为取得代表民进党出征的参赛权,吕、游、苏、谢更是摩拳擦掌,积极热身。
由于既无党职、又无公职,自称“无任何资源”的谢长廷不仅最早宣布参选,其有关2008年选举的战略布局也比吕、游、苏都快一拍。凭着去年底台北市长选举飙高的人气,谢长廷在春节前以“感恩之旅”、“倾听之旅”走遍整个台湾,诉求个人声势“保温”甚至“升温”的意向十分明显,就连春节假期也未闲着。其最大的特点在于主动出击,不断引领话题,主导选战节奏。
决定代职参选的“行政院长”苏贞昌则凭借手中掌握的政治资源大开各种选举支票。在“立法院”新会期一开始,苏就提出所谓的“12年国教”计划以及“10年长期照顾计划”等,凸显“做实事”风格。同时,苏在春节后持续推动公营事业和行政部门的各项“正名”活动,力求“独”派支持。苏强调的是“稳扎稳打”,避免“行政资源”成为对手攻击的靶子。
由于“护驾”陈水扁,游锡堃终于在春节期间获得陈水扁的加持后,宣布参选。随后游系与部分“正义连线”、扁系人马结合的组织陆续展开部署和动员,为党内初选做准备。游不仅是较早在民进党基层组织进行布桩、固桩的人,同时,游抢占“正绿教主”的动作也从未放松。一段时间以来,游在“正名”、“宪改”等“台独”立场上表现的尤为激烈。而最近由于他私下安排中常委蔡同荣代理党主席,引起民进党内轩然大波,风波愈演愈烈。
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吕秀莲在3月5日突然宣布参选。春节以来,除频频与对2008年提名有重要影响力的陈水扁同台,希望拉近与陈的关系,提升自己在党内的影响力外,吕与民进党其他3人拉选票方式不同,一是以发表新书、经营所谓的“国际活动”作为累计政治资源的手段;二是有针对、有目的在不同场合凸显女性担任领导人的色彩;三是在登记前一天,吕一改往日避谈参选问题,主动在参选记者会上大动作阐述参选动机,并从两岸关系入手,说明自己对目前台湾前途、两岸关系等问题的基本理念。不难看出,尽管吕秀莲迟迟不肯就参选问题表露心迹,但参选决心似乎从未动摇过。
勾心斗角加深矛盾
正如岛内媒体所言,民进党“斗”性明显,对对手残忍,对党内同志也决不手软!八拇筇焱酢蔽∶窠程崦慕嵋嫔,勾心斗角、相互封杀的戏码早已搬上政治舞台——
为讨“独”派欢心而相互攻击!盎窘桃迮伞毕蚶丛诿窠衬诓,尤其是党内初选问题上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只有稳住深绿票源,巩固基本盘,才有可能从党内初选中脱颖而出。因此,吕、游、苏、谢为靠!岸馈迸啥鞒銎嬲。除“四大天王”争相拜见“独”派大佬、向其交心外,在“正名”问题上,游、苏、谢更是争得不相上下。游锡堃抢在“行政院”前面,大动作搞“去中国化、去蒋化”,造成“以党促政”、比苏更“独”的印象。而苏也不甘落后,一改以往在“正名”问题上的谨慎立场,紧锣密鼓大搞“正名”,甚至强调“台湾要正名”,其架势一点也不比游逊色。谢长廷则在接受专访时强调,他担任“行政院长”时“默默”推动30多项“正名”事宜,暗批苏、游两人急于抢功。
初选时程意见不一。谢长廷由于缺乏资源,迫切需要政治舞台,因此强烈要求民进党提前办理2008年选举登记事宜。但提前登记对于有公职的苏贞昌和有党职的游锡堃来说并非上策,最不利者当属民调和党员票都落后的吕秀莲。因此4人围绕是否提前登记问题隔空交火,各持一词。最后在陈水扁的支持下,加上马英九已宣布参选,才促使游锡堃调整战略,在中;嵬ü崆笆芾砻窠巢窝∪说羌鞘乱,但也因此加大了4人嫌隙。
提名办法分歧严重。一波未平一波起,“四大天王”还未开始登记,如何“乔”出一组人马代表民进党出征又成为各派力量新的角逐战场。是采取协调,还是党内初?如何协调?党内初选会否引发民进党分裂?这些问题在民进党内部存有极大分歧,也激起了各派系的激烈矛盾。声势领先的苏、谢二人都强硬要求通过民调协调;声势较弱的游则因党员票实力领先而坚持党内初选,一决胜负;而声势和党内支持度都较弱的吕秀莲则期望拉长战线。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呈现在人们眼前的仍是各说各话、难有交集的局面。
事实上,4人为角逐“大位”,不仅一对一攻击对方,还合纵连横、联合次要对手打击主要对手的现象时有发生,民进党内部的混战局面因此而更为严重。
谁赢初选扑朔迷离
经过一段时间的争斗和厮杀,吕、游、苏、谢互不服输,参选意志坚定,但最终谁能出线,目前尚存有变数。
首先,“四大天王”能否从“特别费”争议中脱身是影响民进党推选2008年候选人的重要因素。
民进党“四大天王”都曾担任过地方县市长,因此都有“特别费”项目支出。随着马英九“特别费”的侦结,台湾检方已经陆续开始追查吕、游、苏、谢的“特别费”问题。2月28日,岛内媒体已经透露,在吕秀莲的“特别费”中有岛内多家超市日常用品及服装,甚至连酱瓜发票等项目的支出也在其中;而苏贞昌的“特别费”中也有与公务无关的家具、书籍等支出费用发票,均可能涉嫌贪污伪造文书罪。随着检方深入调查,一旦吕、游、苏、谢因“特别费”案而被踢出局,民进党内部角逐2008年候选人的矛盾必将更加复杂、尖锐。
其次,人选协调问题。尽管吕、游、苏、谢表面上“尊扁”,同意陈水扁出面协调人选,但由于各方人马立场坚定,互不退让,尽管方案颇多,但意见难以整合。加上民进党也从未如今天这样出现4组人马混战的场面,如何筛选候选人以及能否顺利推出一组人马,已成为民进党目前面临的最大挑战。(作者张华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台研所助理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