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国女排以3:1击败古巴,报了小组赛一箭之仇,也以一枚铜牌部分弥补了半决赛失利的遗憾。
然而,中国女排对中国观众而言,似乎不仅仅是一支排球队,而更是一种精神、一种象征,在很长时间里,女排精神被作为团结拼搏、不畏艰险、勇夺胜利的典范,受到全社会的敬仰和学习。20多年前5连冠的辉煌,4年前惊天逆转、勇夺奥运金牌的壮举,无疑吊高了中国观众的胃口。虽然大家都能理解女排今天的困境,也能宽容她们在半决赛的实力,但心中总难免有一些怅然若失的遗憾。
不论是20多年前还是今天,女排精神最根本的东西,并非胜利而是努力,并非荣誉而是拼搏。我们看到,尽管此次奥运会上,中国女排存在着队伍老化、主力伤病等诸多困难,和美国、巴西等队存在一些技术、战术上的薄弱环节,但全队上下搏尽全力,打出了气势、风格和水平,老队员充分发挥了潜能,新手得到了宝贵的大赛锻炼。
记得1988年汉城奥运,当时戴着5连冠光环的中国女排在荣誉面前迷失,半决赛失利后一蹶不振,不但输掉铜牌,还被单局零封,而此次中国队在小组受挫后及时调整、总结,越打越好,最终顺利出线;在半决赛失败后迅速恢复平静心态,战胜了小组赛中曾输过的老对手古巴,以一场胜利结束了本届奥运的征程。不错,女排只获得了铜牌,和上届的金牌相比,似乎少了些璀璨的光华,但女排的精神未死,女排的队魂未散。
胜败乃兵家常事。奥运之后,女排将经历新老交替的换血,然而女排队员的表现让人们看到,这种拼搏向上、永不言败的精神,不会因队伍换血而变质,筋骨完实,希望仍在,人们有理由相信,这支队伍的再次崛起指日可待,再说,锦标并非竞技体育的全部,只要拼了、尽力了、精彩了,就算多等些日子又何妨?
也应看到,女排的精神未死,斗志高昂,但她们还是输了两场球,包括最重要的一场。懂行的观众不难看出,在和巴西这样的顶尖强队较量中,中国队的技战术被对方克制,空有拼劲却无从着力;他们同样不难看出,这支曾在4年前创造奇迹的球队,新老队员搭配存在一些不尽合理之处,在新老交替等关键问题上让对手抢了先机,而缺乏未雨绸缪的应变,更缺乏大胆调整、突破困局的勇气和魄力,让这支曾经辉煌的队伍虽斗志旺盛、精神犹在,却无力重复4年前的奇迹。
5连冠时代的中国女排之所以长盛不衰,依靠的不仅是精神力量,整齐的人员搭配,有序的新老交替,以及灵活多变、在场上让对手眼花缭乱的进攻套路,都是中国队披荆斩棘、过关夺隘的有力武器。一支军队要想打胜仗,精神和武器同等重要,一样也不可或缺;同样,一支成功的球队不能没有精神,但同样不能仅有精神。
一场半决赛的失败,让中国女排失去了卫冕机会,也让她们丢掉了压抑4年的得失包袱;一场迟来的胜利,不能让铜牌变成金牌,却可以令她们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出又一个4年的轮回。人们有理由对这支队伍的未来寄予厚望,只要精神不死,技术改进,一切皆有可能。
□陶短房(旅加拿大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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