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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戛纳电影节上最花边的是苏菲·玛索走光;今年上海电影节上最花边的可能是陈冲走光;蛐硪哉庋姆绞,我们才能从“侧面”证实A级电影节们的存在价值。
看到:新闻报道上写《求求你,表扬我》获奖,有诸多记者对该片获奖表示质疑调侃称“求求你,饶了我”;BBS上贴赵薇同志的获奖——“已经是我国女演员连续七届获此殊荣”,这些消息已经让我有些无动于衷了。在上海期间遇到友人聊起电影节,无意中感叹:“看来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狗仔队是真的”。所以不管那么多,我们只管看电影,从一眼望去的烂片时间表中能淘出几部像样的电影看,也算聊以自慰。
我在今年的上海电影节看的第一场戏是《双生美莲达》,气氛很好,伍迪·艾伦的作品大多泛着某种温暖的色调,这部也不例外。
这个电影的情节被几个在影片中抛头露面的编剧所左右,他们共同讲述同一个女人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镶嵌着若干相仿的细节。悲喜交融,时而那个美莲达厄运不断,乃至要寻死觅活;时而这个美莲达连逢喜事,有情人终成眷属。尽管一人两角的桥段在今天已然不是那么新鲜,但伍迪·艾伦的戏胜在有天生的智慧,以及年长带来的宽容,谁都能报以会心一笑。戏里搅和着性与政治的段落最有趣,放映到某男自称在床上是“左倾自由派”的时候,全场皆笑。但A故事和B故事到最后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伍迪·艾伦先生把结果包裹在那几个编剧的讨论中,无疑又把其中的人间悲喜全部消解了。影片的结尾戛然而止,没有等任何人反应过来影片要结束时,所有影像都从银幕间消逝了。
说实在,电影节的收获也像这部电影里的A和B故事一样瞬间而逝。整个上海虽然到处是电影节的广告牌和招贴画,但没有电影节的气氛。欧洲有一族“电影节背包族”,背着包从这个电影节漂到那个电影节不亦乐乎。显然上海电影节远没有此魅力,看到最终的获奖名单,有点明白:电影节有的是办给影迷和片商看的,还有的或许是办给官方看的。抱着后者的目的怎么能让气氛热烈起来?
电影节开幕前,主办方忙着对外宣称:我们没有降级,我们依然是A级,不是B级。但到现场去转转,你就会发现是A还是B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售票处有时黄牛比影迷还多。甚至前几年在场外散发自己编制的电影节观影指南的影迷们,有的已经在BBS上宣布:“不为电影节贡献一张票子了”。
尽管公认上海电影节的参赛片“没意思”,评选结果“有问题”,但我还是去看了另外两场展映的片子,上海电影节向来都是展映片比参赛片有趣。一部是《早春二月》,这是纪念中国电影百年华诞的项目之一,电影节陆续放映的《神女》《小城之春》等等,都是非常重要的经典影片,唯一可惜的是,这个重要的展映单元竟然放在一个极小的厅中,让人想起从前到录像厅看禁片的情形。
另一部是《罪恶城市》,这类最新的美国大片想当然是票子出得最快的,我坐在影院的第三排,显然被劈头盖脸的黑白色所淹没。这部影片显示了昆廷·塔伦迪诺的小兄弟罗德里格兹只要风格不要一切的手法。影片只如把弗兰克·米勒的漫画一页一页翻给你看。用对比强烈的黑白色加以鲜红、金黄、湛蓝渲染开来,并实现了前所未有的血腥场景。这样一部R级电影,令惊叹抽搐尖叫电影院里偶有发生。但有意思的是,散场时候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包场,坐中多有老年人。我觉得他们应该是看本届电影节最佳影片《乡村写真馆》的观众,怎么会到这里看“最high”(用我在散场是听到的议论是“最恶心”)的电影呢?这种看电影的A和B的完全错位有些令人惊愕,真真是十分的中国特色。
如果再扯,难免又要讲分级制了,而电影节的论坛说“备受关注的中国电影分级制仍在调研当中,还没有详细的时间表”,那我们就都闭嘴吧。
文章来源:国际先驱导报 文/卫西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