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在嘉兴平湖见到洪秀平,他受邀参加2008社科普及周青年创新创业论坛。轮到他发言,他没讲大道理,就是说了自己出国又回国的经历?烧20年的故事,把底下听的人都雷倒了……
我家在杭州,但大部分时间是寄住亲戚家。妈妈是青田人,20岁不到就到杭州做保姆,我爸是铁匠,经常失业。和不少来自干部家庭的同学相比,我感到无比自卑,既然改变不了出身,我想出国改变自己命运。1979年高考,我考上南京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就是听说该校学生有机会被派驻国外的武官处工作?晌颐换,1985年回到杭州,进入国际旅游社当导游兼翻译。3年后经过托福和美国研究生考试,我获得美国中西部著名学府普渡大学的全额奖学金,包括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
美国大学给我每月提供600多美元的生活费,学费全免,我起先的梦想是向美国人看齐,选择入住研究生公寓,支付昂贵的租金,还常常与各国同学进出咖啡馆、酒吧,与他们套近乎,模仿他们的生活方式。3个月后,我开始孤独和迷茫,由于我学的是文科(美国研究),不是一个技能专业,加上当年美国经济也不好,毕业后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工作。有段时间我住在朋友家,连房租也付不起。后来我鼓足勇气,从街头到街尾一家家敲门求职。在一天内找到了3份临时工:一份是老人院值夜班的保安、一份是汽车旅馆的前台接待,还有一份是在书店卖书,其中两份工作都是5美元一小时——当时美国的最低工资。
1990年底,我顺利拿到了美国普渡大学的硕士学位。1993年,我回国了。很多人问我为何没拿到绿卡就回国?其实我想明白了,在美国没事业,就只想要一个回国的机会,有人能免费提供机票就行。一个美国基金会与中国海南科协有一个扶贫教育的项目,请我去管理。虽然对农村项目一无所知,但我毫不犹豫去了。
基金会工作一年后,我进入海南航空公司,可不习惯国企文化,就跳槽去了一家美资企业,不到两年,企业倒闭了,我又和一位朋友合伙搞企业,却失败了。那时我珠海、广州到处找工作,觉得干啥都行,只要能养活老婆孩子?晌沂茄拦幕,没有一技之长,又没学过MBA、计算机编程,企业不要我,又不愿意去大学搞学术。有次我发现在语言培训公司做外教挺赚钱,一个月有近7000元,立即去应聘,可人家嫌我不是老外,其实我教得自认不比老外差。
无奈之下,我把准备买房子的钱拿出来,开办了一所叫“平和”的英语学校,创办前半年,我每天都担心这微薄的收入能否支撑月底的水电费。最困难时,恰好珠海要委派一批干部去国外,临时聘请我去给干部们做语言培训,我就搞了一次浸泡式教学,把他们“关”起来,要求他们互相之间要么不说话,要说话必须用英语。一周以后,果然出了奇效。
学校终于有起色了, 2003年被评为“全国十大知名外语培训机构”,在回国长达10年后,我终于彻底摆脱了贫困。2007年3月,平和在杭州开办了第一所分校。2个月前,我从珠海正式搬回杭州定居,陪伴我的老母亲。
经历了20年,我才感悟到与其征服世界,不如征服自我。 本报实习生 章咪佳 本报记者 俞熙娜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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