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文武双全”不是虚言
孔子通于射箭、驾车,尤其擅长驾车?鬃痈盖自滞舷侣涞某乔叫,当时就有人以“有力如虎”的诗句夸赞他?鬃佑胨盖滓谎铝。
说到孔子、儒家,人们往往与拱手、作揖、行礼之类联系起来,以往的学人也都这样解说,如《说文解字》说:“儒,柔也。术士之称!薄叭濉北纠词侵敢越淌橄嗬竦任耙档囊恢秩恕S纱,人们往往将“儒”与“柔弱”相联系,好像孔子也应该是一位文弱的人。
孔子以前乃至孔子时代,“礼、乐、射、御、书、数”等“六艺”是人人必修的“小学”,按照《大戴礼记·保傅》的说法,那时,孩童至“八岁而出就外舍,学小艺焉,履小节焉”。春秋时期,“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特殊的社会历史环境,决定了战争与祭祀一样为人人关心、关注,人人必须懂得射、御,学会射箭、驾车。
孔子教授学生的“六艺”乃是“大学”的主要内容,指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种科目,是所谓“大艺”、“大节”。孩子到十五岁左右,就应当学习做人与社会管理,这便是《大戴礼记·保傅》所说的“束发而就大学”,“学大艺”、“履大节”!傲庇搿傲铡辈煌怀莆傲钡摹妒贰妒椤贰独瘛贰独帧贰兑住贰洞呵铩酚Φ笔强鬃游饬挚颇克喽ǖ慕炭剖?鬃右浴傲铡苯倘,是为了教化社会人心,显然,这与学习射、御没有任何矛盾。
孔子是一位博通的人。有人评论孔子,说他“博学而无所成名”?鬃犹蠖缘茏用撬:“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彼得骺鬃油ㄓ谏浼、驾车,尤其擅长驾车。《淮南了·主术训》则说:“孔子之通,智过于苌宏,勇服于孟贲,足摄郊菟,力招城关,能亦多矣!泵详谑恰八胁槐茯粤,陆行不避兕虎”的著名勇士,传说他力大至“生拔牛角”,而孔子之勇“服于孟贲”,不难察见孔子之勇!白闵憬驾恕笔撬悼鬃颖寂苣茏飞辖纪獾囊巴。应当就是《吕氏春秋》说的“孔子之劲,举国门之关”,他“力招城关”应有根据?鬃痈盖自滞舷侣涞某乔叫,当时就有人以“有力如虎”的诗句夸赞他?鬃佑胨盖滓谎铝恕
孔子希望向往天下大同,要求人们仁爱礼让。但现实中的孔子头脑清醒,绝不迂腐。他也懂得“文事”与“武备”之间的关系,齐、鲁两国在夹谷会盟,孔子力主带兵前往,才使得齐国的阴谋未能得逞。孔子主张和平,反对战争,反对专注于兵战问题。卫灵公向他请教这方面的问题,他就很不耐烦,说:“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在治理邦国上,孔子主张“足食”、“足兵”、“民信”。如果实在要放弃其一,孔子认为应当“去兵”。只留一者,也应当是“民信”,因为“民无信不立”。
孔门师徒希望“城郭不修,沟池不越,铸剑戟以为农器,放牛马于原薮,室家无离旷之思,千岁无战斗之患”,但是战争毕竟不可避免,所以他指出,如果不对百姓进行训练,不懂得战争之术,就让他们上战场参加战斗,无异于抛弃他们。据《孔子家语·正论》的记载,孔子弟子冉有为季氏带兵打仗,取得胜利。季氏问他军旅的知识从哪里来时,他说“学之于孔子”。冉有认为孔子乃是“大圣”,其学无所不包,“文武并用兼通”!堵朗洗呵铩匪悼鬃印安豢弦粤ξ拧保奈渌词敲挥形侍獾。
孔子并没有“轻视妇女”
对于“女子”与“小人”,都要注意“政均”,不能“近”,也不可“远”,从而让他们恭敬、不怨。要取得他们的拥护、理解与支持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过于亲近,他们就难免简慢而不驯顺;如果疏远了他们,就会产生怨愤。
传统社会中妇女地位一直不高,人们往往认为是“孔子轻视妇女”所带来的恶果,而孔子“轻视妇女”的直接证据就是《论语·阳货》中孔子的那句话:“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闭獗皇游鬃悠缡痈九奶,谁要说孔子没有轻视妇女,首先必须越过这道坎儿。
孔子这句话人人皆知?鬃哟υ诟溉页ぶ剖贝,女性地位较低,似乎被歧视也很正常。但他的思想具有浓重的人本主义色彩,他说“仁者爱人”,难道不包括女性在内?蔡尚思写过一篇文章《我爱孔子,我更爱真理》,说:“孔子大谈忠恕之道,但却不能付诸实践,将心比心,推己及人,诸如推父母,推夫及妻,推男及女等!庇炙担骸澳信员鹗怯帕悠分实拇笪侍。孔子站在男子的立场歧视女子的表现有多种。”蔡先生的基本论据不过就是孔子那句话?蠢矗防斫庹饩浠盎褂跋斓蕉钥鬃铀枷氲恼迦现。
事实上,问题并不如此简单。仅从情理上判断,孔子也不会就那样将占人口半数的女性给一口否定,而且他说的还不只有“女子”。《论语》出于孔门后学,可能就是孔子的孙子子思主持选编而成,难道他们也“轻视妇女”?然而,直到有一天,当读到《逸周书·和寤解》中的“小人难!币挥锸保颐遣呕腥淮笪,从而彻底消除了疑问。
孔子那句话既说“女子难养”,也说“小人难养”!兑葜苁椤分械摹靶∪四蜒闭恰靶∪四驯!,因为《说文解字》明确说:“保,养也!
那么,“小人难!庇质鞘裁匆馑迹俊兑葜苁椤ず湾唤狻肥侵芪渫趺鹕糖霸谏探肌懊鞯掠谥凇敝。周武王要收服民心,希望取得广大民众的支持,所以他说:“呜呼,敬之哉!无竞惟人,人允忠。惟事惟敬,小人难保!闭饫锏摹靶∪恕蹦耸恰捌矫瘛、“普通百姓”,而不是指人们惯常意识中的那些“道德低下的人”。依《周书序》,该篇乃是武王要求众人重视小民,不能与小民争利。他认为“小人难!,故应“惟事惟敬”。要得到民众的支持,就要事事施之以敬,这正是周人传统“敬德保民”思想的体现。
除了《逸周书》,《尚书·康诰》也有“小人难!币挥。其中记周公告诫康叔之语曰:“呜呼!小子封,恫瘝乃身,敬哉!天畏棐忱,民情大可见,小人难保。往尽乃心,无康好逸豫,乃其乂民。”当时,周公刚刚平定管叔、蔡叔与殷人勾结的叛乱,周公嘱告康叔小民不易安,应当在治理时保持一颗敬畏之心。欲安其民,就应当重视他们,就要尽心尽诚,而不能苟安逸乐。
啊,原来如此!原来“小人难!北臼侵苋说恼喂勰睿
孔子学说的突出特点就是“从周”。他“十分推崇”文武之政“,常!泵渭芄。由此,孔子的一些”拿捏不准“的言论与争议,正可以结合周代典籍中的言说进行理解。所谓”小人难养“竟然是要重视”小人“,应当心存一份敬畏和戒惧,不要忽略这一群体。
同样,“女子难养”也不会是轻视妇女?鬃犹乇鹎康饕私狻懊裥浴薄ⅰ懊袂椤,《孔子家语·入官》记孔子说:“君子莅民,不可以不知民之性而达诸民之情,既知其性,又习其情,然后民乃从其命矣。故世举则民亲之,政均则民无怨。故君子莅民,不临以高,不道以远,不责民之所不为,不强民之所不能!闭馄涫稻褪且桓觥岸取钡奈侍狻6杂凇芭印庇搿靶∪恕,都要注意“政均”,不能“近”,也不可“远”,从而让他们恭敬、不怨。朱熹也是这样理解的,他认为应当“庄以莅之,慈以畜之”。对于为政者,更是必须慎思慎为。对“女子”和“小民”,需要注意如何与他们相处或役使他们。要取得他们的拥护、理解与支持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过于亲近,他们就难免简慢而不驯顺;如果疏远了他们,就会产生怨愤。孔子此语,也可能包含有对女子和小人的重视、关注与深切体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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