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日下午近六时,中国首位农民工全国人大代表胡小燕(中),随广东代表团抵达北京,出席即将于五日开幕的十一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本届大会二千九百八十七名代表中首次有三名当选的农民工代表,从此在中国全国人大这个国家最高权力机关中有了一点五亿农民工最直接的政治代言人。三十四岁的胡小燕十年前从四川来到改革开放前沿的广东省打工,现在是佛山市三水新明珠建陶工业有限公司成品车间副主任,曾荣膺佛山市“十佳外来工”。 中新社发 王东明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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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会开幕前,有两条消息引起了舆论的关注。一是全国政协委员、女富豪张茵建议取消《劳动合同法》里“签订无限期合同”的规定,二是全国政协委员、香港达成集团主席马介璋呼吁《劳动合同法》应该缓行两三年。
《劳动合同法》出台以后,争论一直就没停过。资本方说太超前了,会增加企业的负担,限制企业的成长,不利于增加就业,最后对劳动者也没什么好处;赞成的一方则表示欢迎,认为该法大大地提高了劳动者权利的保障水平,体现了共享社会发展成果的理念。很清楚,一方是资本的利益,一方是劳动者的利益。
从个人身份看,张茵和马介璋对《劳动合同法》的态度,明显是站在资本一方的。应该说,两位政协委员就《劳动合同法》向两会的提案,对该法的争论来说,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因为他们不是平等地参与争论,而是利用政协委员的身份,直接对国家立法机关施加影响,以达到使法律向资本一方倾斜的目的。
面对这种情况,应该有相反的声音出来!遗憾的是,两位政协委员的言论见诸媒体已经几天了,还没有其他政协委员和人大代表发表相反的意见。据报道,本届全国人大代表中,一线工人和基层农民代表大幅增加了,其中还有三位农民工代表,代表全国一点五亿农民工参与两会。既然普通劳动者有自己的利益代表,你们为什么不大声表示反对?
在市场经济的背景下,不同群体和阶层的利益分化越来越清晰,这种分化也不可避免地要反映到两会上来,上述两位富豪委员的言论,就明显是为掌握资本的利益群体说话的。在这种背景下,就更需要劳动者的利益代表们大声说话,表达自己的反对意见。可以设想,如果普通劳动者的代表对上述富豪委员的言论不表达足够的反对意见,便无法把广大劳动者的利益诉求表达清楚,无法把这种利益诉求传达给社会各阶层的人们,也就无法聚集更多的舆论力量来维护自己的利益。从这个角度说,两会上普通劳动者的代表们责任重大。一位农民工身份的全国人大代表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的时候说,自己“就是个一线工人,不会讲话”,还说接受采访时“紧张得喘不过气来,比干活还累”。这样不行。你们的发言或许没有那些见过大世面、身家几百亿的富豪们从容,但你们一定得大胆地说,除了在会上发言,还要善于对媒体发言,把自己的声音放大。否则,媒体上只有富豪的声音,那怎么得了!
最后,我想说的是,要警惕一些利益集团的代言人在劳动法问题上误导公众,比如有人说我们的《劳动合同法》会把外来投资吓走,还说现在已经有投资转移到越南和印度去了,等等。这是瞎掰!事实上,越南的《劳动法》比中国严格得多,印度法律还规定,外商投资企业要按本国的工资标准付给印度工人工资。中国的劳动法,只是向人家学了一点简单的东西而已,无论和发达国家相比,还是和发展中国家相比,都要松得多,有必要慌神儿吗?
其实,世界上一些曾经被大资本集团利益主导的国家,都反思了偏爱资本压制劳工的新自由主义发展观的危害性,努力协调劳资双方的利益,并更注重保障劳动者的利益。在更加注重公平的今天,让利益的天平向资本倾斜,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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