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柯/文
德意志干掉了阿根廷,意大利收拾了乌克兰,葡萄牙战胜了英格兰,法兰西解决了巴西队。
2006年德国世界杯的四强,清一色欧洲面孔,三夺世界冠军的德意志和意大利、1998年的世界杯冠军法兰西以及2004年欧洲杯新科亚军葡萄牙,将为争夺大力神杯捉对厮杀。花落谁家尚需时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时隔24年之后再次包揽四强的欧洲足球,成为本届世界杯的最大赢家。
这是欧洲球队在世界杯历史上第四次包揽全部四强席位。最近一次出现这样的局面,要追溯到1982年在西班牙举行的第12届世界杯上,意大利、当时的联邦德国、波兰和法国包揽四强,冠军最终被意大利获得——24年之后,欧洲球队重温巅峰时刻。而德国VS意大利、葡萄牙VS法国的对阵形势,除了意大利面对的东道主由荷兰队变成了德国队,竟然惊人地拷贝了2000年欧洲杯的四强对阵。
世界杯摇身一变彻头彻尾地成为了“欧洲杯”,欧洲足球小小地调戏了这个世界一把。德国队的刀下之鬼,既有波兰、瑞典这样的欧洲邻居,同样不乏哥斯达黎加、厄瓜多尔、阿根廷这样的外来“入侵者”;意大利的脚下败将,既有捷克、乌克兰这样的欧洲兄弟,亦有加纳、澳大利亚这样的亚非力量;葡萄牙的刀下之鬼,既有荷兰、英格兰这样的欧洲劲旅,同样不乏安哥拉、墨西哥、伊朗这样的外来“挑战者”;法国队的脚下败将,既有西班牙这样的欧洲兄弟,亦有巴西、多哥这样的外来力量。在分头清理了所有试图威胁欧洲足球的异端之后,戮力同心的欧洲足球提前笑到了最后。
这是群魔乱舞的2002年世界杯和黑马横行的2004年欧洲杯之后,欧洲足球对世界足坛秩序的严厉整饬。2002年在亚洲举行的世界杯,欧洲传统强队纷纷提前告别,身为卫冕冠军、拥有英超最佳射手、意甲最佳射手、法甲最佳射手的法国队,竟然一球未进,小组折戟;2004年在葡萄牙举行的欧洲杯,名不见经传的希腊队竟然一举杀进决赛并最终夺冠。如此乌烟瘴气的混乱局面,岂是欧洲列强可以容忍的?于是,德国世界杯甚至刻板地拒绝了一切冷门,所有比赛都朝着欧洲球队设计好的线路在推进。
史学家总结了王朝更替的规律之后说,大乱之后必有大治。足球史学家如今可以套用这条规律了,回到欧洲的世界杯,清除了亚非拉的足球势力,甚至连强大的南美洲足球也被彻底阻挡在四强的大门之外,拒绝冷门的2006年世界杯也许在某些人看来缺乏激情、趣味和意外,但毋庸置疑,一切都显得秩序井然——这完全符合欧洲人对世界足球格局的理想分割。
最后两股被瓦解的足球势力,再次显示出强烈的水土不服特质。在已经产生的17届世界杯冠军中,南美球队除了巴西队在1958年的瑞典夺冠以外,其余球队包括阿根廷队均未能在欧陆夺冠。阿根廷输给了东道主,巴西队输给了老冤家,南美两雄双双无缘世界杯四强,阿根廷征服不了欧洲,巴西队也没了1958年时的锐气。至于只堪充当配角的亚非拉其他足球力量,在圆满完成了陪太子读书的任务之后,早就回家分好奖金、洗洗睡了。
卫冕冠军巴西队出局,最大的受益者有可能是东道主德国队。世界杯历史上有一条非常著名的“魔咒”,其内容是:只要巴西队称雄某一届世界杯,下一届世界杯的冠军就将是东道主球队,除非巴西队卫冕。1962年世界杯巴西队夺冠,4年后英格兰队本土称雄;1970年世界杯巴西队夺冠,4年后东道主联邦德国队捧杯;1994年世界杯巴西队夺冠,4年后法国队在家门口举起了大力神杯;2002年世界杯巴西队夺冠,现在机会留给了德国队。
巴西、阿根廷不服欧洲水土,大力神杯提前落入欧洲足球彀中,也从反面证明了欧洲足球只服欧洲水土。迄今为止的17届世界杯冠军中,欧洲球队从来没有在欧陆之外的地方登顶过;谎灾,别看欧洲足球现在窝里横得厉害,4年后的南非世界杯,欧洲足球的下场也许还不如4年前的韩日世界杯。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4年后不知到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