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地图,蒲甘(Bagan)位于缅甸中部,紧贴在缅甸第一大江伊洛瓦底江(Ayeyarwady River)的右旁。它离仰光以北约667公里,离缅甸第二大城市曼德勒(Mandalay)西南约300公里。
你可以乘搭长途巴士从仰光直透蒲甘,经济实惠,但得忍受20小时的颠簸, 抵步时五脏六腑是否还在原位,保险公司不负责。
这个被誉为亚洲三大佛教遗址之一的蒲甘,根据记载,13世纪全盛时期,大小佛塔与佛庙共有五千多座。后来惨遭无情的战火蹂躏,加上1975年可怕的地震,经过一番修补,外貌无损和屹立不倒的还有两千余座。
这两千余座佛塔与佛庙,没有一座雷同,圆顶的、尖顶的、没顶的都有。走进寺里,又是另一种感觉,大小的砖石或横或竖或平地而起,堆砌成宏伟壮观又庄严的佛像,到访过的游人无不留下深刻的印象。
目前散布在伊洛瓦底江的大片佛塔与佛庙,都统统归入世界文化遗产,是受严厉;さ睦饭偶。为了加强;,佛塔与佛庙范围内的民宅,全都要搬离,否则佛塔掉了一块砖头就立刻有人盘问。
租赁马车穿梭在古塔间
租辆马车游古城,古色古香,最写意。与数位好友同行,大家兵分三路,数部马车一起在古塔间穿梭。马车奔驰在历史走廊,一前一 后互相追逐,车轮后面激起风尘滚滚,场面浩荡。
我租的这部马车80号,马车夫21岁,人品好,又能和马儿沟通,说停就停,说走就走,转过头来还能与游人说笑。他说:当时蒲甘拥有执照的马车共有161部。每部马车在1998年的市价是500美元,目前当然不止这价格,市价飚升到七八百美元,买的人脸色个个比马脸还难看,这对他们升斗小市民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打工仔一天的工钱才不过250缅币,要筹多久才能筹到一部宝贝的马车。说的也是,新加坡的宝马,其价码叠起来肯定高过蒲甘的任何一座佛塔,同等价码在当地或许还可以买架小型飞机玩玩呢!
游客若没兴趣乘坐马车,要骑铁马也行,中国牌铁马在蒲甘十分普遍。租一辆铁马一天不到1新元,这么便宜,怎能放过?骑铁马游古城又是另一种乐趣,自由自在,又不必忍受扑面而来的马味。不过,骑铁马要考脚力,因为脚车一旦陷入沙地,就会变得英雄无用武之地;但假如滑下斜坡可又不同,张开双腿打“自由牙”,双手按住要害,穿梭在巨型仙人掌之间,肯定比乘任何过山车还来得惊险万分。
静观蒲甘城的日落
那里看日落,老马最清楚。什么时辰,马车夫心里有数。爬上一座高耸的古塔,这古塔的方位好像专为日后日出日落而建。古塔内部忽明忽暗,步步为营;想要快捷爬上塔顶可以选择绕道而行。不过走“旁门左道”要付出代价,往往一个踏空,就会跌个四脚朝天。一到塔顶,大家就霸占优势,架起三脚架静观大地的嬗变。
涉水做交易
古城附近支路的尽头有一处沙滩。沙滩广阔,少说也有数百米宽,沙滩外才是伊洛瓦底江,江的对岸散布着无数个乡村部落。
一早便来到这里,沙滩上脸涂黄粉的小孩在互相追逐,三三两两的大人或坐或蹲,望着江外,叼着烟草,吐出一口口的与世无争。
风和日丽的早晨,江面迎风飘来一船又一船的对岸村民。这里不设码头,村民涉水而来,搭船过江赶八天一次的早晨市集。
所有大大小小的船都要逆流而至,江面水流又急,没等船停稳,村民已唯恐落后地跳入水中,沙滩上的人也涉水迎了过去,上应下和,大家帮忙把船上一箩箩的生计统统给搬下来。一时间大家既怕弄湿沙笼,又要握紧拖鞋,忙乱中还要调整头顶上东歪西倒的活儿,此时尽管再有三头六臂也还是不够用。熙熙攘攘、忙忙碌碌的老百姓生活,尽显眼前。
大伙离开水面,有些立刻把捕到的鱼倒出来,迫不及待地在沙滩上做交易。妇女头顶一箩箩的待售货品,浩浩荡荡,组成人和影的追逐,人群蚂蚁般在沙滩上散开,赶市集去。
相隔一年,带着好友旧地重游,以为可以介绍好看头,谁知站在同样的地点,脚底下的江水却浩浩奔流,上回热闹的场面像梦境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居民说,某些月份,水位高的时候别说那一片沙滩,就连现在站着的这片高地也要涉水行舟呢。
(来源:新加坡联合早报 文: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