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中央政府部门,下属单位就有100多个,既有儿子部门、孙子部门,还有重孙子、重重孙子部门,三五个人就成立个部门,挂个牌就收费。”全国政协委员、国家审计署审计长李金华3月12日在政协小组讨论上建议说,中央部门下属各类单位也应该加快改革的步伐 (3月13日《中国青年报》)。
如果不是李金华的发言,我还不知道中国部委的“儿孙部门”有那么多。截至2005年年底,31个中央部门共管理各级各类单位(不含经国务院批准的职能司局等内设机构和派出、分支机构)5074个,资产总额4479.78亿元,在职人员164.12万人。其中,事业单位2212个,占43.6%;国有独资和控股企业2862个,占56.4%。如此之多的部委“儿孙部门”如果不精简,我们正在推行的大部制改革恐怕也难以取得较好成效。
大部制改革不仅是要将一些部委调整、合并,减少部委中的人员,更重要的是要达到政府高效、人员精简、成本低廉、权力受到制约,打造一个公共服务型政府。但是,部委众多的“儿孙部门”却完全可能使政府部委的改革举步维艰,不能达到预期目的。
首先,这些部委的“儿孙部门”中有许多是财政拨款,或者曲线吃财政饭,行政开支巨大。如此,即便部委再精简,这些“儿孙部门”也会把节省下来的开支吃掉,行政成本仍然会居高不下。
部委的“儿孙部门”多带来的另一个问题是,造成权力无法得到规范使用,并带来权力的滥用和效率低下。目前,部委的“儿孙部门”与部委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直接或间接参与行使部分行政职能。这样,即使部委进行了调整与改革,但“儿孙部门”如果得不到调整,仍然行使行政权力,那么,大部制改革设想中对行政权力“决策、执行、监督”分立的意图就会落空,而且,这些“儿孙部门”之间权力交叉重叠,相互争利或者推诿,也会带来行政效率的低下。
部委的“儿孙部门”多还可能使权力无法退出市场,侵蚀社会福利,损害政府形象。改革开放以来,建立市场经济的一个方向就是让行政权力逐步退出市场,市场的交给市场,政府为市场经济的有序运行提供公共服务。但目前许多部委的“儿孙部门”还行使着行政权力,并且变着法子收费或者帮着部委收费,让部委收费更体面一些。
2006年审计抽查26个部门所属的138个单位的收费情况发现,有5个部门将享有的收费权转移、分散到下级单位,涉及收费4.84亿元。有12个部门所属或管理的28个单位依托部门权力及公共资源等收费,仅2006年收费就达3.37亿元。这种越权行使权力和变相收费,使得权力不当干涉市场,损害公共福利,这也与大部制改革要建立“公共服务型政府”的目标背道而驰。
因此,笔者呼吁,要将精简、改革部委的“儿孙部门”作为大部制改革的一个重要部分,下大力气消除这个顽症,我们的改革才能更加顺利达到目标。(杨 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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